在红军长征时期,我红十八师近两百人为了掩护主力撤退,拼死顽强地阻击了敌人,在弹尽粮绝之后,为了保护人民群众,他们把枪损坏然后纵身一跃,用生命奏响了最后的悲歌。比抗日战争时候的狼牙山五壮士还要悲烈。
由于当时红军条件等限制,通讯落后。主力部队并不知道这个消息,只以为他们被打散了,多方打听也没有他们的信息。让他们在历史上消失了七十年之久。
直到2002年一个很偶然的事件才让迷雾得以散开,又用了两年才确认这支英雄部队的去向。算起来,自他们“失踪”已经过去了整整70年!到底怎么回事,我们还原下当年那段悲壮的历史。
1934年8月,红六军团为策应中央红军进行西征,在十月初进入了贵州瓮安猴场地区,接到总司令朱德命令:桂系军队已南下,红二军团占领了印江,红六军团应迅速向江口方向移动,不再往西去。按照原计划,红六军团在前方的石阡西渡乌江,这样就能甩掉追击的桂系部队,有足够的时间休整补充。
此刻朱老总命令红六军团北上并说桂系部队已不再追击转而南下,情报若是正确,那还能喘口气。但如果桂系没有南下依然追击,那红六军团就极可能陷入桂、湘、黔三军的包围之中。经过一番讨论后,任弼时、萧克、王震等红六军团领导人等人还是服从了中央的命令。
然而事情出现了转变,南撤的桂军,又接到了老蒋的命令继续北上,会和湘、黔二军于乌江东岸剿灭红六军团。原来是老蒋的阴谋,故意放出南撤的假消息目地是不想让红军会合。
10月6日红六军团开始向石阡县方向前进,次日就在石阡县的甘溪一带与敌军遭遇。双方随即展开了激战。由于部队经历了连日的征战,红六军团全体官兵虽奋勇拼杀,寡不敌众被敌人包围。军团长萧克率主力部队经过反复冲锋血战杀出了包围圈,但是与红三军团会合的道路被阻断,他们只能暂时依靠崇山峻岭与敌军周旋。
红六军团对于此地非常陌生,弹药以及补给都面临枯竭,而湘、黔、桂三省国军共集结了24个团的兵力,再继续打下去,红军将会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10月15日晚,红六军团主力转移到了龙塘镇一带,担任军团先锋的红18师在板桥宿营时与敌军遭遇,此时天色已晚,双方摸不清对方有多少人马,因此都没有马上展开攻击。
萧克便命令各部提高警戒,用这一夜的时间进行了短暂的休整,敌人同样是利用这一夜的时间调兵遣将。等拂晓时分,红军准备突围时,发现敌人已经集结了十多个团。
萧克马上做出部署,让王震率部开道,自己与军团主力随后跟进,红18师负责殿后,完成掩护任务后再立即跟上主力。红18师是红六军团的主力,以擅长坚守着称。红18师师长龙云,他出生于贵州锦屏,1928年跟随彭德怀平江起义后,在苏区作战他每次作战都奋勇在前,当时是和寻淮洲等人齐名的年轻红军将领。
这个掩护任务,对红18师来说非常艰巨,因为虽然他是“师”级的编制,但在不断减员之后只剩下52团的八百多人,面对的敌人却是好几倍。尽管如此,龙云还是鼓励麾下的战士们,只要主力能安全转移,哪怕是牺牲也是值得的!
凌晨五点左右,红六军团开始进行转移,这时的山林之中雾气很大,敌人尚未做好完全准备,也是趁着这个间隙,军团主力快速地穿插了过去。最初进行得还比较顺利,并没有发生什么大的战事,龙云也率部跟在了主力后面,只需要等总部卫生队渡过河去,18师也可以放开腿撤退了。
到关键时候,后方树林里出现了大量敌军,龙云仔细观察后发现敌人至少有三个团,如果这时红18师也渡河,那主力撤退的路线就会完全暴露,如果敌方援兵一到就又会陷入重围。于是他下令部队立即投入战斗,务必拖住敌人。
萧克得知十八师与敌人交火后,心急如焚。当即命令前头的49团,抽出一部分人来接应红18师。49团马上组织了一支精干队伍回头去救。49团援兵赶到时,红18师已经被团团围住,两部合力在防线上撕开一个口子突围了出来。
龙云考虑到这时如果随主力部队撤退,会把敌军吸引来,会让主力部队遇险。于是他决定让49团支援部队去找主力,自己则带着红18师剩余人员走另一条路引开敌人,甩开了敌人后在过去与主力汇合。
他告诉仅剩下的四百多名战士,为了掩护主力安全转移,我们要把敌人引向另外一个方向,这么做也许更加危险,但为了主力部队突围,这么做是值得的。
全师四百多名汉子抱着必死的决心,坚决服从龙云师长的命令。于是龙云带着他们转向甘溪槽村方向疾行,敌人见红军部队冲出包围圈后快速逃离,判定他们是去追赶红六军团主力,于是敌人也追了上来。
然而龙云他们并不熟悉这一带的地形,附近全是崇山峻岭,也不知哪里才有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当地人做向导带路,龙云和52团团长田海清越走越发现不对劲,本来到达川岩坝时就感觉快要突围了,但此刻又绕了回来,而且路越来越窄,像是在往一座山上去。
向导说自己平时也不往来这边,现在搞不清该往哪里走,龙云听到这句话差点跳了起来,还有几百个同志的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于是连忙让向导不要紧张冷静下来带好路。经过仔细观察,向导发现已经走到甘溪槽村边上的困牛山来了,他对龙云说:
这山不高,但很陡峭,山上是死路,不过也没关系,有一边藤蔓非常结识,你们这些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可以顺着藤蔓爬下去。只要爬到下面的黑滩河,再转向思南县方向就能渡过乌江了。
听到有希望,大家都很高兴,但此刻身后的敌人又跟了上来,所以52团团长田海清提议自己带一半人掩护,师长龙云则带另一半人先从悬崖爬下去。
龙云不同意,说自己是师长,要留下也是自己留下。但田海清非常坚决,直言:再争下去一个人都走不了,师长,我留下,你无论如何都要把红18师的根留住。
龙云只能带着两百多人先爬下悬崖,田海清则带着不足两百人将敌人引到山顶,依靠陡峭的山势射击。敌人攻上山顶只有一条路可走,而这条山路很多地段只能容纳一两个人爬过去,因此敌人几次强攻都没攻下来。敌人集结了所有重火力朝着红军发射,激战中田海清团长不幸牺牲,剩余的战士们依然有利地形顽强抵抗。
在双方僵持不下时,敌军从甘溪槽村抓来了很多无辜村民,用这些人当成“肉盾”开道。红军战士见此心中大骂,因此在敌人逼近时他们就朝着天开枪,最初敌人还会退回去,但发现这招对红军很管用以后,就一直慢慢押着百姓往前了。红军战士们目眦欲裂,他们不愿向百姓开枪,也不愿成为俘虏,于是决定把枪摔掉后一同跳崖。
至此,这支为主力转移做出巨大牺牲的英雄部队究竟去向如何,几十年时间都没有了消息,也成为中央红军史上的一个谜团。
建国后,红六军团的老将军们仍然牵挂着他们,一支部队不能就这样白白“消失”了,即便是牺牲了也要有个说法。于是在萧克王震等将军的参与下,派出军史专家前去贵州石阡县实地调研。
专家们在经过大规模的走访、取证后,却发现石阡县当地人只知道1934年红军曾与国民党军在这里激战过,至于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70年代,党史部门再次组成了考察团队来到石阡县,结果依然是一样,考查无功而返。
事情的变折点发生在2002年,石阡县党史研究室副主任杨又铸在一次聊天中听说有个小山村有个很奇怪的习俗——每到重阳节这天都会去往村边的一座山祭拜,年年如此,外人说不清他们这样做的缘由。杨又铸就专门找到了知情人询问,知情人士透露,村子并不是拜神,而是在拜红军,那座山叫“困牛山”,这个传统已经有六、七十年了。
他连忙与同事一起翻阅大量资料,调研红六军团经过石阡县的历史。经过了两年时间,石阡县党史研究室团队终于确认,当年红六军团神秘失踪的殿后部队正是甘溪槽村村民祭奠的人,他们失踪的地方正是甘溪槽村村外的那座“困牛山”。
当时甘溪槽村村民被逼着走到山顶时,正好看到了红军跳崖这一幕,他们知道红军是为了自己,纷纷跪倒哭喊让红军不要跳。
敌人也很惊讶,不敢相信红军竟然真的不怕死宁死也不投降,为了老百姓宁愿自己舍身跳崖,也不开枪伤害老百姓。
到了黑滩河河谷,惨烈的一幕让这些百姓痛哭失声,一百多人倒在血泊之中,河水都被染红。村民就将他们的遗骸收敛起来安葬。
唯一幸存的红军战士,原名叫何步荣,被村民陈国善收养后就改名叫陈世荣,2001年,陈世荣去世,他一直都留着那把冲锋号。
龙云师长率部突围不久也被俘,在叛徒出卖后于1936年2月2日,在武汉因伤重去世,只有33岁!
因为红军跳崖那天,正好是重阳节,自那以后甘溪槽村的村民每年都会在重阳节这一天,前往困牛山脚下祭奠这些为了救他们而跳崖的红军!他们从心里感激这些红军战士,所以从那时起每年都要祭拜,这个习俗一直保存了下来!